东汉末年的名医华佗在《食论》中提到:“苦茶久食,益意思。”是说:“茶的味道苦涩,饮后能使人深思熟虑、开拓思维。”这是历史上第一次关于茶具有药用价值的记载。
华佗常年奔波在江淮一带采药,为民治病,积累了丰富的医疗经验。据说他累的时候,只要喝到一杯清茶,疲惫顿时消失,于是深深地体会出“苦茶久食,益意思”的见解,说明茶具有兴奋大脑、提神解乏的功效。
《神农本草》以前茶叶的记载主要是解毒和祭品。人们中毒、祭祀,以至于生病吃药这些都是偶然的,绝不是经常的。只有这些偶然的机会人们才能享受到这个神农发现给予人类的“灵物”——茶叶。
5000年前神农发现茶叶首先用于解毒,以后逐渐作为药用。
历代茶药书籍叙述茶叶功效很多。李时珍集诸药之说,在《本草纲目》中概括为“苦、甘、微寒,无毒。主治瘘疮,利小便,去痰热,止渴,令人少睡,有力悦志,下气消食”。
李时珍又以辩证观点,首先指出“茶苦而寒,阴中之阴,沉也降也,最能降火,火为百病,火降则上清矣”。然后指出“火有虚实,若少壮胃健之人,心肺脾胃之火多盛,故与茶相宜……若虚寒及血弱之人,饮之既久,则脾胃恶寒,元气暗损”。又以亲身体验,分析饮茶作用:“时珍早年气盛,每饮新茗必至数碗,轻发汗而肌骨清,颇觉痛快。中年胃气稍损,饮之即觉为害,不痞闷呕恶,即腹冷洞泄。故备述诸说,以警同好”。
清朝赵学敏《本草纲目拾遗》说:“口烂,茶树根煎汤代茶,立效。泡过的烂茶叶干燥,治无名肿毒、犬咬及火烧成疮。经霜老茶叶治羊痫风;雨前茶产杭之龙井最佳,清咽喉、明目、补元气、益心神,通七窍;普洱茶味苦性刻,解油腻、牛羊毒,虚人禁用。”
清朝赵翼《檐曝杂记》说:“中国随地产茶,无足异也。而西北游牧诸部,则恃以为命。其所食膻酪甚肥腻,非此无以清荣卫也。”
古时也有人反对饮茶,如唐代綦母熙所著《饮茶》序中说:饮茶“释滞消壅,一日之利,暂佳;瘠气浸精,终身之害,斯大。获益则功归茶力,贻患则不谓茶炎,岂非福近易知,害远难见”。
以上所述,古人对茶的药用,是以其感觉或传闻,特别是没有文字记载前的传闻和后来的个人体验而写的。医书是实践上升到理论的产物。后来很多的医书提到茶叶的药用,这充分说明,茶叶在中国发展史上确有一段时间是药用为主。
茶叶药用高潮过后就向食品发展。这也说明茶叶药用虽是万病之药,但都有效而又不是特效,仅是一种保健食品而已。这也是茶叶发展成为食品的必然。
茶叶作为食品是从公元600年前后开始的。在这1000多年的时间里有不少书籍记载了茶的食用价值,都把茶叶称作“救荒”食品、“保健食品”,甚至称为“俭朴食品”。
《晏子春秋·杂下》中说:“晏子相齐景公,食脱粟之食,炙三弋,五卵苔菜耳矣。”《柴与茶博录》中说:“茶叶可食,去苦味二三次,淘净,油盐姜醋调食。”《救荒本草》中说:“救饥,将嫩叶或冬生叶(茶树)可煮做羹食。”《茶寮记》中的茗粥篇讲:“茗古不闻食,晋宋已降,吴人采叶煮之,曰茗粥。”《诗经》中说:“采荼(茶)薪樗,食我农夫。”郭璞《尔雅注》说:“槚(茶)树小似栀子,冬生叶,可煮作羹饮。”
在这一时期不论是上层“晏子”,还是下层“农夫”,都把茶叶作为苔菜、茗菜,既然是菜就可以食,并且把茶叶同其他蔬菜、谷物混合在一起做成食品,特别是粥,食之有味,喝之保健。就是后来的茶圣陆羽虽不赞成茶叶作为食品,也不得不承认茶叶作为普通饮料以前,普遍把茶叶做成粥食。在他的《茶经·六之饮》中也说:“饮有觕茶、散茶、末茶、饼茶者,乃斫、乃熬、乃炀、乃舂,贮于瓶缶之中……或用葱、姜、枣、橘皮、茱萸、薄荷之属煮之百沸,或扬令滑,或煮去沫,斯沟渠间弃水耳,而习俗不已,于戏。”说这种吃茶法像玩耍一样,但仍不可否认人们把茶叶作为粥喝。
这一时期茶叶虽然仍以作为食品为主,但仍没抛弃作为药用,直到这一阶段的后期才逐步转向饮品。